第二百八十八章 恶犬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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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色6?r ??(?7??h??2b7h?dm???2^rwn火焰终于在半月之后熄灭。然后天空中开始下起“大雪”。r

    这雪却不是真正的雪而是因为阵法在即将停止运转之时无人持护，因此灵气外泄、真火外泄，将附近的一小片森林引燃了。r

    被引燃的，正是从前凌空子与白云心争斗时被引燃的那一片森林。它们在夏末时经历新生，又在初秋时再遭劫难。草木燃烧之后产生的白色飞灰洒满渭城周边的区域，仿佛冬季提前到来。r

    此刻李云心站在石林群山当中的一座如利剑一般直冲上天的山峰上，远眺数里之外的陷空山。r

    石林群山由许许多多这样的山峰组成，而陷空山是最高大雄伟的一座在从前。r

    因为眼下陷空山已经不那么高了。r

    第一眼看到那邪王的居所时李云心微微吃惊。r

    陷空山倾塌了一半。仿佛一根獠牙被拦腰折断，倾倒的上半部躺在布满砂砾的戈壁上，看起来凄惨极了。r

    这应当是那一夜附身睚眦的九公子与邪王争斗的结果。即便有阵法禁制持护，但玄境的妖魔仍使邪王遭受可怕的损失。李云心觉得这笔账会有一半被记在自己的头上。r

    不过他并不很担心。r

    毕竟……眼下他也是可以狐假虎威的人了。r

    他在两日前安排好洞庭当中的事情，启程前来陷空山。但在不久之前遇到去而复返的睚眦但说是“去而复返”也不恰当。毕竟当日“去”的只是九公子。r

    眼下睚眦与李云心并肩站在山顶，同看陷空山。r

    “……所以说目前就是这样子的形势。”睚眦已经与李云心说了一刻钟的话，眼下在做最后的总结，“当年真龙降伏天下群妖，形势初定。她虽是顶尖的强者，但毕竟天下这样大，她又是一人。所以分化出我们九子协助她镇守天下。你是聪明人，应该晓得这不是什么好法子。咱们是妖魔又不是那些世俗间的帝王家。”r

    “九子携神龙的威名拥有自己的封地疆域。时间一久便要尾大不掉。世俗间的帝王家尚且没有亲情，妖魔中的帝王家又能有几分呢？但龙族可以不亲近，却不可以内斗一旦龙族之中起了龃龉，天下群妖便又会心思动荡。”r

    “因而这些年我们是在借势借天下的大势。只要各地的妖魔心思各异，真龙就还需要我们九子。我们的势力越来越强大只要不超过真龙可以容忍的范畴，那么就越安全。这一点你也应该晓得的。”r

    他说到这里停下来看李云心：“为什么一直不说话？二哥我曾经帮过你的。”r

    李云心眯起眼再看看陷空山，终于笑了笑：“这些道理我都懂。自古以来都是这样子世俗人看皇帝，觉得天下一切都是皇帝的，皇帝拥有绝对权力。但实际上真相则永远是中央与地方之间的权力博弈过程从一个王朝的开始，到一个王朝的终结。”r

    “同样的道理，真龙也并没有绝对的威势以及权力。你们在借势，她也在借你们的势。你们之间是一个危险的平衡。那么二哥”李云心转脸看他，“你想要我学你们，也做一方割据的妖王？”r

    睚眦迟疑片刻，微微皱起眉看他：“听你的口气你不想这样做？”r

    “想。但不能。”李云心转过头轻出一口气。r

    他已经同睚眦在这里站了半个时辰，其间没有看到陷空山中有任何小妖出入。r

    那一夜的大战造成大量的土石坍塌，眼下那些石块、土堆都堵在洞门口，却没有人来清理。r

    李云心对邪王谈不上完全了解，但晓得这应该不是他的性子。那么……是受了重创，以至于无力再聚集群妖了么？r

    倘若当真如此……r

    他手中那副八珍古卷之一《武松怒打kitty猫》可就该是“有德者据之”了。r

    然后他才继续说道：“二哥你想一想看。你们当初被分封、成气候的时候，是天下初定。真龙比这一两千年来的任何一段时间都需要你们的帮助，所以允许你们做大甚至是热切希望你们尽快做大。”r

    “可是到现在怎么样。妖魔世界已经稳定了一两千年对于妖魔来说时间不算太久，但也不算太短。如今的情势不说稳定，但也算不上岌岌可危。我在这种时候、在很多人都不晓得我是谁的情况下开始搞事、和自己唯一的靠山做对岂不是老寿星吃砒霜？”r

    睚眦眨了眨眼：“嗯？”r

    “嫌命长。”李云心叹了口气，“所以说你们从前的法子对我而言行不通。二哥想要拉我入伙……眼下不是个好时机。但你毕竟帮过我，我至少可以保证以后不会叫你常常为难。”r

    睚眦狐疑地看着李云心：“你说的是真心话？你不是这样的人难道你只想做一只忠犬？”r

    李云心微笑着摇头：“不，不是一只忠犬。而是一只恶犬。真龙要我咬谁，我就咬谁。比谁都凶恶、比谁都残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么？”r

    睚眦觉得自己不是很懂这个李云心了。他渐渐意识到这家伙头脑中的想法比自己所预料的还要多得多。r

    他是个奇怪而危险的妖魔你很难用常理去揣度他。r

    因此睚眦道：“你说来听一听。”r

    “我觉得我之所以能够被真龙有限度地接纳，是两点原因。”李云心竖起一根手指，“第一点是因为我晓得如何变成龙子，叫龙脉多一分。但只有这一点还不够真龙可以轻易逼问出我的秘密，然后把我随手丢掉。”r

    “但之所以对我以礼相待甚至给我封号封地，是因为我很强。”李云心竖起第二根手指，“这是第二点。我的强不是说出来的，而是杀出来的。她晓得我是个战斗力爆表的家伙，因此相比榨干了随手丢在一边，还不如好好用一用。”r

    “这两点是我现在能够站在这山顶和你谈笑风生的原因。少了其中任何一个，我现在就是一具尸体。在二哥你这里，不也是因为类似的原因才乐意帮我的么？说一句很中二的话在这个世界没有实力，什么都不要谈。”r

    李云心顿了顿，转头认真地看他：“但实力可不只是你的境界有多高，身体有多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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